她，面對鏡頭有點害羞；幫客戶講價，她可是毫不含糊。曾經(jīng)的她，窮得連袋湯圓都吃不起?？勺プ∫粋€機會，半個月時間她就賺來十幾萬元。如今，她特立獨行，專養(yǎng)別人看不上的羊，可養(yǎng)出來，卻有人搶著要?？创髴c杜爾伯特的王麗麗有什么妙招，靠羊贏得財富，改變命運？

　　她就是今天的主人公王麗麗，記者剛到，就聽說，他們夫妻倆在當?shù)?，不僅養(yǎng)羊，還是有名的綿羊經(jīng)紀人組合。

　　客戶：過了河北省和山東省交界那，到那也是，（問養(yǎng)羊的人）打聽小山東，就都知道了。

　　記者：你們都知道他嗎？

　　村民：知道。

　　記者：小山東？

　　村民：昨天他一打電話我就知道了，電話號我忘了，我就知道小山東，都知道。

　　王麗麗：人家一說，大慶的小山東（就都知道了）。因為我家以前開個飯店名叫老山東，所以給他起個小名就叫小山東。

　　夫妻倆搭檔幫外地客商買羊，丈夫王來軍在外負責(zé)聯(lián)系客戶，王麗麗在家負責(zé)聯(lián)系當?shù)氐难蜇湣?/p>

　　他叫程富貴，今天，他專門從300公里外的黑龍江省綏化市趕來，找王麗麗幫他買300只羊。

　　這里是黑龍江省的杜爾伯特蒙古族自治縣，當?shù)乩习傩諡榭焖倩鼗\資金，通常等羊長到50斤左右，就賣給羊販，羊販再通過售羊點賣給各地的客商，客商們買羊回去育肥3、4個月，達到110斤左右，這羊才能上市。

　　客商們到這里買羊，都有個習(xí)慣，就是要在當?shù)叵日揖d羊經(jīng)紀人，一是為了給羊把關(guān)，二是為了方便溝通。而王麗麗就是當?shù)赜忻慕?jīng)紀人。

　　羊販剛把羊趕進圈，王麗麗立刻上去看羊，她說她幫客戶買羊從來不用稱稱重量，因為他家有一桿活秤。

　　王麗麗：我老公就是說比較厲害。一般要是幾百只羊，他開著車，不下羊圈去給你摸，就是圍著羊圈繞兩圈，我們就直接跟農(nóng)場主，就是買羊的直接講價了。

　　記者：就是繞羊圈走一圈，你就知道那群羊多重嗎？

　　丈夫：就是這一群羊，基本上能知道平均多沉。

　　記者：一會你給我們掂一下，你給我們試驗一下，我看你看得準不準。

　　王麗麗：別掉鏈子。

　　記者：讓那個大哥把稱拿過來讓我們試驗一下。

　　王麗麗說，看羊，她老公最拿手，從來都沒看走眼過。

　　丈夫：這個，63斤半。

　　記者：63斤半。還這么準。

　　王麗麗：還整半斤出來干啥。

　　眾人：稱一下，看看準嗎？63斤半。64斤。

　　記者：64斤，你太厲害了。

　　這十幾只，都是50斤左右，大小在12個月以內(nèi)的羊羔，正是王麗麗要買的。

　　王來軍看好了羊的大小，接下來就要談價格了，可沒說兩句，兩邊就因為十元錢較起勁來了。

　　客商：多少錢了。

　　羊販：少一分錢不賣，就360元一只。

　　客商：這是你說的？

　　羊販：對。

　　客商：350元一只，不行你裝車（拉回去）。

　　羊販：不行，真不行。你看你犟我比你還犟。

　　王麗麗：那你倆犟（脾氣的人）遇到一起，我也沒招了。

　　羊販：那沒招沒辦法。

　　王麗麗：人家誠心買羊是不是，人家給價了。人家也給你漲上來了，你也不能差十元錢。

　　羊販：不是說差十元錢，我要的價錢已經(jīng)落到底價了。

　　原來，客商程富貴開價一只羊320元，羊販則要到360元每只，王麗麗為了平衡兩邊的利益做成這筆買賣，和客商商量漲到一只350元，可是羊販卻咬死了，就是360元一只一分錢不少。他這一句少一分都不行讓客商的犟脾氣一下上來了。

　　眼看著天要下雨，一旦下雨，別的羊販手里的羊淋濕了就不好估重量，王麗麗可不想虧了大老遠跑來的客人，她知道350元一只，羊販肯定是賺錢的。

　　王麗麗：咋不掙錢，別太貪了，差不多就行了，要啥自行車？你要是這么繃著，這買賣真就成不了。你說你（開價）360元一點也沒少，人家（客商）給你從330元（一只），漲到340元，又漲到350元，不可能再漲了。

　　好說歹說，羊販就是不肯讓10元錢，為了抓緊時間能看下一車羊，王麗麗只好放棄，講價講了快一小時，就算是白忙活了。

　　然而我們剛打算離開，不知道王麗麗和那位羊販說了些什么，羊販兒突然改變了主意。

　　王麗麗：我要不是說我在（泰康縣）的羊場，你還不賣給我是吧。

　　羊販：對。

　　記者：為啥，你知道她家的羊場？

　　羊販：我知道她家羊場，就是沒進去過。

　　記者：又愿意賣給她了？

　　羊販：不是，她說的，到（她的羊場）讓我喝杯水。嘮嗑，喝杯水也行，一百多元錢，是不是，上她那喝杯水，有可能我上她那。

　　王麗麗：還吃頓火鍋呢是不是。

　　羊販：還吃個飯啥的。

　　王麗麗提起自家的羊場，小販就改變了主意。將近一個小時，總算買到10幾只羊，要湊夠客商要的300只，王麗麗說，且得在這兒忙活兩天。

　　8年前，王麗麗靠著幫南方客商買羊，曾用半個月時間賺到了十多萬元。如今，除了做經(jīng)紀人，她也會和外地客商一樣，從羊販手里收羊回去育肥?？捎浾邊s發(fā)現(xiàn)，她自己買回去養(yǎng)的羊都是別人不愿要的羊，養(yǎng)成了還很受歡迎。

　　王麗麗：我要買的這個羊，和南方客商要的羊，它倆（在價格上的）中間差就差好幾元錢。咱就不跟他爭。他們不愿意要的羊咱收。（養(yǎng)成之后）羊肉的價格是一樣的。

　　記者：那你收了能賣出去嗎？

　　王麗麗：能呀。

　　羊肉大姐姐：從買了她家羊以后，一只羊能多賺一百多元錢，就是（別人的）羊兩斤多（毛羊）能出一斤多羊肉，（王麗麗養(yǎng)的）這個也就一斤多到兩斤左右毛羊能出一斤羊肉，多出肉，她的羊瘦肉率高，它不是肥肉。

　　別人都不愿意要的羊，價格本來就便宜，每只羊王麗麗都能節(jié)省至少100元的成本，可她就是有本事，能把這樣的羊養(yǎng)成肉鋪老板都搶著要的羊肉，王麗麗的秘訣究竟是什么呢？

　　1980年出生的王麗麗，16歲就開始出遠門兒打工了，結(jié)婚后，她對創(chuàng)業(yè)賺錢有了一種極其強烈的渴望，要說起這種渴望，還要從一鍋湯圓說起。

　　采訪時，王麗麗給記者煮了湯圓當早餐，可她自己卻站在一邊，一個都不愿吃。

　　記者：你不愿意吃？

　　王麗麗：我現(xiàn)在不想吃。

　　記者：你現(xiàn)在不愛吃（湯圓）了？

　　王麗麗：我（以前）吃壞了。

　　記者：你是從那以后就再也不想吃（湯圓）了是嗎？

　　王麗麗：差不多。反正是我看見它就夠。

　　無論什么餡兒的湯圓對于現(xiàn)在的王麗麗來說，都不是美食，這都是因為她剛結(jié)婚時的一段往事。

　　王麗麗說起嫁人，總是笑，她說別人嫁人都有彩禮，自己別說彩禮了，丈夫王來軍當時還有幾萬元的債務(wù)，這結(jié)了婚，債就得兩個人一起還。

　　結(jié)婚后，夫妻倆一邊打工一邊還債，日子過的特別拮據(jù)，可那段時間里讓王麗麗至今難忘的卻是一段湯圓廣告。

　　王麗麗：那時候饞得，（我）看著那個廣告咽口水，一直咽口水，換臺，你就看哪個臺基本上到廣告時間都是那個廣告，后來沒辦法，我老公就把電視關(guān)掉了，不看了。看那個廣告饞得都有種想哭的感覺。

　　那時候，夫妻倆除了每天花幾元錢吃飯，一分錢都不敢多花，10幾元一包的湯圓不夠兩個人吃一天不說，還要到市里去買，光車費就要20多元，王麗麗怎么都舍不得。

　　那年過年，麗麗和老公商量，不吃肉都行，必須要買湯圓，那天，他們買來兩大包湯圓，王麗麗狼吞虎咽，全部吃掉了。

　　王麗麗：我三姨煮的時候我就在跟前，就等不及的那種（感覺），圍著鍋臺轉(zhuǎn)，就饞成那樣，就端著個碗在那等著。（吃完）到晚上的時候就特別脹，就像是吃粉條似的，脹得你不知道想干啥，反正躺也躺不下，坐也坐不住，就想轉(zhuǎn)悠。

　　因為吃了太多湯圓，王麗麗一夜沒睡。

　　這頓飯，讓她心里有了個想法，她想賺錢，她意識到只有努力賺錢，才有可能改變，這過年才舍得吃頓湯圓的生活。

　　王麗麗：就想自己做點事情，就不想給人家打工了，我給自己立了個目標，能存上一萬元錢就行，我的銀行卡里有一萬元就行。

　　一萬元存款，是王麗麗創(chuàng)業(yè)路上的第一個目標，那時的她沒想到，這個目標很快就實現(xiàn)了。

　　2005年一天，王麗麗去鄰村買羊肉，無意中見到了幾個南方人在村子里買羊，愛湊熱鬧的她跑去看了一會，就這一看，她意識到，賺錢的機會來了。

　　王麗麗：南方人性格和北方人性格不一樣，我們北方人想著，我這些羊就這一堆一塊（賣），好，這些羊多少錢，你要不要，不要就拉倒，別磨嘰，南方人磨磨嘰嘰三角錢、兩角錢給你往下講價，然后東北人就說，不賣了不賣了趕緊走，（南方人）就買不成，基本上就是買不成，談不攏。我就覺得這應(yīng)該是能賺錢，因為我們家買羊就特別好買。

　　王麗麗嘗試著和那些想買羊的南方人聊了聊，沒想到那些客商立刻表示可以付些酬勞給她，讓她在當?shù)貛椭鴾贤ㄙI羊。

　　忙活了兩三天，王麗麗賺到了近兩千元。拿著這些錢，她很興奮，她知道那個存一萬元的目標很快就會實現(xiàn)了。

　　從那時起，王麗麗開始主動聯(lián)系客商幫忙買羊，她意識到，做經(jīng)紀人不能光靠嘴皮子。養(yǎng)殖戶的羊有多重、有多大年齡、是什么品種、長到了幾成膘、公母比例是多少，這些都不能光聽養(yǎng)殖戶說，必須要經(jīng)紀人自己會看。

　　記者采訪時，王麗麗就教了記者一招，怎么看羊的年紀。

　　王麗麗：一般不知道羊多大的話，就是掰開它的牙，羊沒有上牙，對，這就是小羊，看這個牙，等到前面這兩顆牙要是掉了，換了，就等于說（這只羊）有12個月以上了。

　　記者：12個月以上，價錢就低了是嗎？

　　王麗麗：對，價格就低了，它就按大羊的價格走了。

　　1歲以上的羊肉質(zhì)會變硬，就不再適合作為食用羊了，這是王麗麗當年做綿羊經(jīng)紀人時學(xué)會的第一節(jié)課。

　　那時，為了增長經(jīng)驗，王麗麗每天都扎在羊堆里，除了看羊的經(jīng)驗，她更看重的則是人緣。

　　王麗麗：好比說你來買羊，我給你一定的優(yōu)惠，你幫我?guī)讉€客人，我少賺你點錢或者說我這一車白幫你忙，我不賺錢，雖然說賺得少，一斤賺兩角錢，然后什么費用都是咱的，但咱走的是量，咱家人緣好。做買賣就是，看你自己怎么能做出活氣兒。

　　靠著好人緣兒，不斷有外地客商經(jīng)過熟人介紹來找王麗麗買羊，不少本地的養(yǎng)殖戶還找她幫忙賣羊，她常常忙的一天只睡兩小時。

　　就在那段時間，王麗麗創(chuàng)下了一個當?shù)鼐d羊經(jīng)紀人賺錢的紀錄。

　　村民：王麗麗當時創(chuàng)個紀錄，15天買了臺現(xiàn)代轎車。

　　記者：就是這輛車？

　　村民：嗯，人家自己出去15天（賺錢買的），我們當時跑一個月才能掙多少錢，人家半個月開了臺轎車回來了。

　　王麗麗說，那時的她覺得，從來都沒有過那么大的干勁，可是很快她就不滿足了，就因為，她發(fā)現(xiàn)了更大的商機。

　　經(jīng)紀人做久了，很多客戶都很信任王麗麗，不少南方客商一個電話就要訂上千只羊。2012年，王麗麗常常跟著大車往江蘇運羊。去了幾次江蘇之后，她對養(yǎng)羊提起了興趣。就因為在她看來，如果在東北養(yǎng)羊，肯定比南方養(yǎng)殖戶賺得多。

　　王麗麗：運輸費，他在咱東北買羊肯定要運回去，咱們在當?shù)刭I羊的話，他們?nèi)绻ㄒ蝗f元運費，咱可能花300元到500元，第二，經(jīng)紀費，咱自己會買羊，是不是，經(jīng)紀費這一塊我省了很多。第三，他們（喂羊）的玉米秸稈要花錢買，咱們這邊都扔在地里扔了，收回來可以喂羊，咱這個也不花錢，是不是。

　　那段時間，王麗麗一閑下來就在盤算養(yǎng)羊的成本賬，她發(fā)現(xiàn)在東北養(yǎng)一批羊，喂料、運輸、經(jīng)紀費，這些算下來就能比南方客商節(jié)省好幾萬元。

　　更讓她動心的，是她在做經(jīng)紀人過程中積累的一個經(jīng)驗，這經(jīng)驗，能幫她在買羊時，每只都省下100多元的成本！而這個經(jīng)驗，就是買別人不要的羊！

　　2016年5月28日，王麗麗給客戶買羊時，就告訴了記者，為啥這別人不要的羊她也愿意買。

　　王麗麗：南方（客商）都愿意養(yǎng)小公羊，咱們這邊就養(yǎng)點小母羔，其實肉質(zhì)都是一樣的。那種小公羊的價錢，現(xiàn)在是多少？9元五角（每斤）？

　　羊販：公羊現(xiàn)在是十元（每斤）。

　　王麗麗：十元（每斤）了？現(xiàn)在（公羊價格）每斤十元了，咱們買的這個母羔子是7元（每斤），一只羊就差不少錢呢。

　　南方人不愿意買母羊，正是因為母羊瘦肉率沒有公羊高。可王麗麗就是有本事把這別人瞧不上的綿羊養(yǎng)的肉販們都搶著要，她又有什么妙招呢？

　　2012年，王麗麗買來了100多只羊，從那時起，她心里暗暗較起了一股勁，她想找到辦法來提高這些母羊的出肉率。

　　除了和南方養(yǎng)殖戶一樣，給羊喂秸稈、玉米、酒糟，王麗麗總想著給她的羊整點兒不一樣的。

　　王麗麗：我給羊喝溫水，它愿意長肉。有的羊冷，越冷再一喝冷水，越冷越佝僂。咱就說現(xiàn)在吧，咱別說以前，你現(xiàn)在冷，你現(xiàn)在是不是想喝一杯熱水，有吧。喝完熱水是不是特別暖和？你想啊，那羊凍了一天，大冬天的那么冷，你給它弄點溫乎水，它是不是也舒服，它是不是就伸開腰了。我家羊長勢就特別好，天天伸腰伸得倍兒直。

　　王麗麗總愿意把羊想得和人一樣，為了能提高這些小母羊的出肉率，她琢磨出不少辦法，而記者采訪時，她就給我們展示了她最得意的一招，給羊喝豆?jié){。

　　記者：這是要給羊喝的？

　　王麗麗：對。人也可以喝。

　　記者：真的能喝？我聞聞。

　　王麗麗：真的能喝。

　　記者：好香。

　　王麗麗：特別濃。

　　記者：你真喝啦？

　　王麗麗：生的也挺好喝，甜甜的。

　　記者：你們平時就煮這個喝？

　　王麗麗：對。

　　記者：給羊喝你也喝。

　　王麗麗：（員工們）都喝，夏天的時候我們都煮開了，放這冷著，要不然夏天羊喝不是太熱嗎。煮開了冷著，之后，他們就是渴了的時候，在屋里拿點白糖，到這里舀一勺，兌（上白糖）就喝了。

　　當年，王麗麗只是想嘗試，看看羊喝不喝豆?jié){。沒想到，這貨真價實的黃豆豆?jié){，每只羊都喜歡得不得了。除了給羊喝豆?jié){，王麗麗還從隔壁村買來豆腐渣喂羊。而那一批羊在屠宰時，她就發(fā)現(xiàn)，每一只都能比差不多大小的草地羊、至少多出5斤肉。這意味著每只都能多賣至少150元。因為毛羊出肉率高，那時，王麗麗積累了不少客戶。

　　2013年，她投入全部積蓄，把養(yǎng)殖場擴大到8000平方米，羊的數(shù)量一下子變多了，王麗麗對羊更上心了。

　　王麗麗：孩兒們吃飯啦。來。你咋了咩咩，來起來。牲口不會說話，等它喊你，我今天肚子疼，我腦袋疼，那不行，你必須得去觀察它。你養(yǎng)這東西你不上心行么？別人不都說了，家有萬貫，帶毛的不算。我家這全是帶毛的，你不精心（照顧），一下要是有閃失，誰能受得了。

　　對于王麗麗來說，這些羊不僅是她的財富，也是她的伙伴。2014年，在她的精心照顧下，羊場出欄1萬多只育肥羊，王麗麗還帶動了周邊10多戶老百姓跟著她一起靠養(yǎng)羊賺錢。

　　然而2015年一開年，王麗麗就遇上了幾年來綿羊行情的最低潮，毛羊價格從每斤10元一路跌到6元多。

　　農(nóng)民：去年好像應(yīng)該是過完年就開始跌了。每年，一只成品種羊基本上就是1000多元，后來就7、800元一只，如果成群買就400多元一只。養(yǎng)得沒勁，你再雇人，冬天還要喂草喂料的，就不賺錢了。

　　羊價猛跌，這讓當?shù)夭簧俚酿B(yǎng)殖戶都舍不得給羊喂料了，不僅如此，還有不少人直接找到王麗麗想把羊全部賣了，不養(yǎng)了。然而，在這場風(fēng)波中，王麗麗不僅找到辦法抵御了低迷的行情，更靠著這波低行情賺到了錢，她是怎么做到的呢？

　　從2015年年初開始，王麗麗總能接到養(yǎng)殖戶請她幫忙賣羊的電話，然而。平日里愛幫忙的她，這次都一口回絕了。

　　他叫王仕成，去年4月，他把所有的羊都賣掉了。

　　村民：去年價格一直在跌，不掙錢，就賣了，偷著賣的，大姐不讓賣。

　　王麗麗：賣的時候都沒告訴我。

　　村民：這不是就不想養(yǎng)了。

　　王麗麗：那你實在不想養(yǎng)你告訴我，像小濤似的誰也沒吱聲就賣了，那我?guī)湍阗u咋也能多賣點。

　　村民：你是能多賣點，那你不是不讓賣嗎。就偷著賣了。

　　王麗麗：我也沒辦法。

　　王麗麗其實也明白，大家伙兒急著賣羊，無非是怕明天的價格跌得比今天還要低。她琢磨，自己必須找到一條能保住羊價的銷路。

　　那時，她把目光瞄向了餐飲，她發(fā)現(xiàn)，羊價雖然一直在跌，可餐館里，一盤羊肉的價格幾乎是只漲不跌的。

　　王麗麗沒猶豫，她以自己的農(nóng)場為依托，在縣城里開起了一家羊肉火鍋店。

　　為了豐富菜品，她還自己設(shè)計了一款烤全羊機器，每天在飯店里供應(yīng)新鮮的烤全羊。

　　王麗麗：開爐！

　　采訪時，我們也趕上了烤全羊新鮮出爐！還沒吃，就聞到了濃濃的香味。

　　記者：香。

　　王麗麗：你現(xiàn)在就可以揪，你來嘗嘗這個。

　　記者：這是一塊皮是嗎？

　　王麗麗：對，很酥的。

　　記者：皮最好吃是嗎？

　　王麗麗：我不能看著你吃，我也想吃。

　　記者：太燙了是嗎？你拿不住。

　　王麗麗：對，很熱，這東西必須趁熱吃。給你嘗嘗這個。

　　路人甲：你給我一塊。

　　記者：給大家分分，給，你也看不下去了是吧。

　　路人乙：來給我一塊。

　　王麗麗：給你這個。

　　記者：他們都要呢，給他們分分。

　　每次，王麗麗的烤羊出爐時，都能吸引不少客人來品嘗。忙完客人，王麗麗總要自己上手過把癮。

　　王麗麗：我教你們啥叫吃烤羊，啥叫真正的吃烤羊，香，真香。

　　短短幾周，這個能同時放入6只羊的烤爐就在縣城里出了名，烤全羊也成了王麗麗店里的招牌菜，到了節(jié)假日，一天就能賣掉20只羊。

　　2015年10月，王麗麗一邊經(jīng)營飯店，一邊著手做另一件事，買羊。然而，她買羊并不是因為飯店生意好，而是她在跌價中發(fā)現(xiàn)了賺錢的機遇。

　　2016年1月，毛羊價格依舊沒有抬頭的趨勢，大伙兒都把羊賣了準備過年，而王麗麗的羊場，存欄量卻有700多只。然而這年剛過完，羊價就從7元錢每斤漲到了9元。

　　王麗麗：價格不好的時候，（大家伙）都賣，然后我就往里買。市場肯定有斷空的時候，等斷空的時候，你（手里的羊）就是好東西，我就這一個饅頭，三個人想吃，你說是不是得花錢買。我特別后悔我壓少了，后來我都供不上了，自己都有點供不上了。

　　如今，王麗麗做綿羊經(jīng)紀人、還養(yǎng)羊，開飯店也要靠羊賺錢。未來，她還想建起種羊繁殖室。她說，和羊有關(guān)的每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能賺錢，這就是她的目標。